展览 | 白瓷无言，《瓷语》有声，与策展人共赴一场“文质彬彬”的美学之约

白瓷不语，观者如晤。“万象本色——‘中国白·德化瓷’上海艺术大展”已开展近一周，精妙的展览布局与巧夺天工的历代德化瓷使得“万象本色”成为申城夏日的文化盛世。众多热情的观众踏进中华艺术宫（上海美术馆），在德化白瓷的素色宇宙中屏息凝神——有人俯身细察《神话》0.2毫米瓷衣的透光肌理，有人举灯一探明代观音的温润纹釉，更多人在《极彩·如愿多宝佛》的七宝华光前久久驻足。

这场以“万象本色”为名的美学盛宴，正以无声的器物之力，验证着两千年前孔子的箴言：“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凝脂素色间暗藏多少东方密码？德化白瓷何以体现“文质彬彬”的君子德行？本期特邀策展人项苙苹，以《瓷语》破译德化白瓷的千年美学内涵。

中国古代哲学一再强调“文”与“质”的平衡：《论语》云，“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文心雕龙》曰：“文质彬彬，骨气充盈则质胜，辞采斐然则文胜。”可见，内在品质（质）与外在修饰（文）相辅相成，方能成就君子之德、器物之美。

德化陶瓷正是这一理念的完美示现，它以精湛的工艺、精妙的形象和精深的人文内涵，生动诠释着中国文化的品格和德性，可谓“文质彬彬，然后中国白”。

仅凭德化瓷过硬的“素质”本身，即足以体现中国文化的雅致、诗性、写意性、精神性和高级感。德化瓷温润如玉、纯净如玉，体现着中国传统文化对“质”的重视。君子比德于玉，德化陶瓷可比德于君子，亦映射了县名“以德化人”的美好寓意。

德化白瓷堪称“素以为绚兮”思想的典型体现，其洁白无瑕完美地可视化了中国文化强调内在品德的素朴如白底、礼仪文饰如同色彩的思想。而德化白瓷的白，从青白、象牙白、猪油白、葱根白、建白、高白到孩儿红等等，又是如此的丰富多彩，不正是君子和而不同的品性？

经过水的洗涤塑形，金的雕琢上色，木火的淬炼烧制，五行相生相克，让低入尘埃的陶土最终涅槃成精美绝伦的艺术品：慈眉善目的佛菩萨、绝代风华的美人儿、风姿卓绝的男儿郎，或日用而美的器具。

塑造诸佛菩萨，犹如体味其慈悲智慧；塑造历代才俊，仿佛揣摩其德行品性。造像的过程，既是技艺的极致发挥，也是自我“德化”的修炼之旅。更何况，窑火的成败也常有天意，似乎是对陶艺家心性、德性的综合考验。

德化瓷在“人物与器物并重”“写实与抽象并重”“装饰与思想内涵并重”“物质与精神并重”以及“素与绚兼备”“工与艺同修”中，承载着中国人成器（可用之器）、成才（才俊）、成圣（圣贤）的理想，演绎出“道”与“器”的完美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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