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9日，2024年度人民文学奖颁奖典礼上，一个特殊的“传播贡献奖”引发瞩目——原东方甄选主播董宇辉成为该奖项的首位获得者。颁奖词表示，“他将文学一次次推向读者，唤起了无数热爱文学的人的内心热望”，“顶流”直播间里，当代文学的传播正悄然发生变革。
这个创办于1986年的老牌文学奖项，其评选范围一直严格限定于《人民文学》杂志刊发的作品及相关贡献者，而今跨界授予一位“卖书人”，可谓破天荒。但从董宇辉直播屡屡创造的“文学奇迹”来看，这种“破圈”恰恰体现了富有远见的评审眼光。2024年1月23日，《人民文学》杂志做客当时隶属于东方甄选旗下的“与辉同行”抖音直播间，4小时内2024年《人民文学》全年订阅达8.26万套、99.2万册，成交金额1785万，这个数字刷新了严肃文学期刊的发行纪录，也深刻体现出文学与大众崭新的连接方式。
2024年7月25日，董宇辉从新东方离职，以“与辉同行”直播间为核心开启个人IP主导的商业新阶段，延续了直播的文化深度，吸引众多知名作家和文学界人士参与对谈。2025年4月17日晚，作家余华携新作《余华文学课》，继2023年9月2日后再度做客“与辉同行”，20万观众见证了一场关于《活着》的深度解读。从创作背景的剖析到苦难哲学的探讨，到余华告诉年轻人“运气就在前方”的人生智慧，这场文学漫谈依然稳稳“带货”，直播间销量超4万册。
作为东方甄选头部主播期间，“与辉同行”直播间创造过单场百万册的《人民文学》发行奇迹，也有梁晓声、施战军等名家参与的“感知幸福”主题对谈引发700万观看热潮，作为文学大众化的生动实践，让观众不仅收获了书籍本身，更获得了与文学大咖并肩而坐的珍贵体验。这种新型文化传播的核心魅力，或许在于以一种“面对面”的真诚和温暖，让人们对文学、阅读与生活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余华在直播间谈到已故好友史铁生时的动情，让读者泪光闪烁；而从创作与接受的互动关系来说，数百万观众在实时弹幕中完成的集体解读，本身已经构成了有生命的文学现场。
未能来到现场领奖的董宇辉，以视频的方式发表获奖感言，将荣誉归功于“用文字照亮时代的作家和用热爱滋养文学的读者”，体现了对文化传播本质的独到理解：所有传播的价值，终将回归到创作与阅读本身。
承载着七十五年文学传统的纸质期刊，正在通过一块块手机屏幕完成它的新时代转型。而直播间里那些动辄百万的销售数据、商业传奇，未尝不可视作另一种“现象级”文化事件，证明严肃文学从未远离大众，只是需要找到合适的对话方式。
（吴雨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