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国首尔召开的所谓“第三届民主峰会”日前落幕, 会上美国继续延续前两届峰会的做法,在全球加速“替代性媒体”认知战。美国负责民事安全、民主和人权事务的副国务卿乌兹拉·泽雅在会中一场吹风会中透露，华盛顿编制了高达3.45亿美元财政年度总统预算，用于所谓总统民主复兴倡议，其中大部分支持独立记者和独立传播机构等“替代性”媒体。

笔者上个月在华盛顿“国会图书馆”查阅资料时，在待取书架中看到了很多“替代性媒体”的著作，想必是某位议员或政策制定者所定。美国是“认知战”的源头。已经解密的资料显示，在冷战期间，中央情报局大力支持资助文化自由委员会（Congress for Cultural Freedom）和一系列所谓支持政治自由化和强烈反共倾向出版物。包括并不限于英国的《邂逅》（En-counter）、德国的《月刊》（Der Monat）、奥地利的《论坛》（Forum）、法国的《证据》（Preuves）和拉丁美洲的《笔记本》（Cuadernos）。许多知识分子与美国政府通力合作，研究如何吸引中立立场的知识分子和社会精英相信美国叙事。

在全球媒体格局迅速演变的当下，独立记者和独立新闻机构层出不穷。美国等西方国家已经看准这个机会。美国民主基金会公开披露的财政报告显示，前年在非洲拨付了17.5万美元，用于“促进非洲的独立新闻事业”，包括出版一份数字周报，为非洲独立记者网络撰写的原创文字、音频报道、分析和特写提供平台。这个项目，每月发布一个专栏，并每季度发布深入调查非洲公共、私营和非政府机构行为的报道。

乌兹拉·泽雅宣称，美国致力于通过投资于媒体、数字和公民素养来打击虚假信息，加强对抗虚假信息的机构能力，同时加强和建立对公共传播的信任。她说，在建立信息完整性和公民教育方面，美国认识到公民社会、记者、学术界和私营部门格外重要。

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是，这些“替代性媒体”真的能做到独立和立场中立吗？以浩若繁星的非洲独立记者为例，大部分的报道其实都不“中立”，捕风捉影、夸大叙事、吸引眼球比比皆是。背后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一方面虽然西方金主解决了“赞助”问题，但抱着预设的立场，显然是无法顺利接触受访者的。早年我在非洲就看到这样一则报道，大意是中国企业不人道的对待非洲员工，所谓的独立记者没有进入到中国企业营地，仅凭营地门口遇到的两名神情失意的人口述就完成报道。后来我问了企业负责人才真相大白，原来这两人手脚不干净，小偷小摸屡教不改被除名。

对于中国那些负责公共外交和企业传播的一线员工而言，遇到独立记者这些不速之客确实比较为难。今年的所谓峰会上，美国还宣布了《美国负责任商业行为国家行动计划》，将独立记者和公民社会嵌入塑造和推进美式全球民主中。

面对“替代性媒体”认知战，中国至少要从三个层面做好准备。第一，知己知彼，做好研究工作。在许多社会运动频繁的国家，“替代性媒体”这个概念并不新鲜。中国目前借着国别研究和国际传播的发展机遇，需要加强“替代性媒体”认知战的整体研究和研判。第二，从传播实践上，与独立记者和独立新闻机构接触。目前，全球的调查记者已经形成合作网络，但中国声音几乎为零。第三，多个机构联动，鼓励中国非政府组织、社会智库与“替代性媒体”开展中国故事、中国叙事、事实核验等项目合作。

（作者是中国传媒大学国际传播白杨班博士研究生、中国人权发展基金会特邀理事。本文仅代表个人观点。编辑邮箱：ylq@jfdail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