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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读 | 我记忆中的五十六中学

转自:上海杨浦 2024-11-23 22:59:09

我记忆中的五十六中学

文 | 曹健

TONIGHT

夜读

前段时间在上海杨浦公众号上读到一篇怀念母校上海市五十六中学的文章,我不是五十六中学毕业的,但从小与这个学校也颇有些交集。

我的父亲生前在五十六中学工作,直至退休。

我幼年因为生育高峰,没有报上名读幼儿园。当时家在平凉路宁国路,每个工作日早上父亲去位于赤峰路的学校上班,会中途把我寄放在控江新村的爷爷家里。而每个月总会有一两天,或是某种原因,在他预计当天工作不忙的时候会带我去学校。

那时过了松花江路及走马塘向北基本都是农田,我依稀记得有两种走法,其中一种是坐60路公交车到五角场再转55路车,再步行就能到五十六中学了。两种走法都有一定的步行距离,父亲总是鼓励我自己走,对于幼年的我来说都颇需要咬牙坚持,但我还是要去,因为学校里有我平时看不到的新奇世界。

记得父亲说过那时的五十六中学是体育重点中学,其中有些项目会代表上海市与日本或其他海外学校竞技交流,其中有一项就是摩托车。那时在马路上除了警察会偶尔开翻斗式摩托,马路上很少看到二轮摩托。而五十六中操场上两种都有。如果适逢训练,真可谓尘土飞扬,我可以安静地坐在边上看上大半天。

学校里都是年长于我的大孩子,教学楼我是不能去的,但有班级在操场上体育课时,我总会保持一定距离好奇地看他们的各种操练,或许其实那些高中生,也会对于这个偶尔笨拙模仿他们的小小孩颇感好奇吧。

父亲是个内向的人,并不擅于和人交流。但我小时候去学校总能获得他同事们的热烈欢迎,以及小点心或糖果的馈赠,这也是我乐于长途跋涉去学校的原因吧。

我读小学时,五十六中学搬迁到汾州路,离家近了。因为是双职工家庭,我和姐姐都年纪尚小,父亲经常要奔忙于学校和家之间。记得小学五年级的暑假,我因为获得市里组织的小学生夏令营资格,要去江浦路区政府参加夏令营准备会。那时我已经高烧数日了,去纺二医院打针都不退烧。那天父亲是上班的,中午匆匆赶回来陪我去了区政府后就上班去了。但是居然忘了给我4分钱坐车。会后,我拖着病躯从江浦路走回家,一路腹疼,几度蹲坐在路边,结果回家出了几身大汗,“幸运”地退烧了。后来,父亲在办公室说起他的粗心事,被几位老师一顿数落。

初中时我没去过五十六中学,但参加过学校组织的亲子郊游,父亲带着我和姐姐参加的,去的是昆山和甪直。路上各个老师过来摸头,“长这么高啦”,然后拉着小孩们过来相认,“你们不认识啦,小时候还拉过手做游戏呢。”……那场景就像大家族过年聚会,各方游子都在年节回到共有的祖先祠堂那般。

再后来,我有印象的就是延吉新村校区了,那时我已读高中,暑期在五十六中校办工厂勤工俭学一周。那时的校舍与赤峰路、汾州路时已是不一样的模样气质,但遇到的一位位老师,还是“省亲”的场景,父亲让我向老师们逐一问好,回应的是,“高中生了?都成了小伙子啦!”

去年父亲去世了,但五十六中学这个我心目中的大家庭的纽带维系依旧。

今年暮春,陪母亲外出归来,在小区里邂逅父亲旧同事周老师,两位老人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母亲托周老师问徐校长安好,周老师说了这些老师的近况,也带来了那些老师的问候。我在边上静静地听着,午后金色阳光的笼罩下,周围的一切静静的,空气中仿佛播放着李斯特的钢琴曲瓦伦城之湖,明亮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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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曹健

编辑:顾金华

诵读:马悦婷(上海体育大学)

视觉/封面:邱丽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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