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审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提出要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其中包括，全面提高对外开放水平，推动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推进贸易创新发展，增强对外贸易综合竞争力。完善外商投资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管理制度，有序扩大服务业对外开放。

当前，服务贸易正成为全球自由贸易的重点。2010年至2019年，全球服务贸易额由7.8万亿美元增长至11.9万亿美元，年均名义增长4.8%，是货物贸易增速的2倍；服务贸易额占贸易总额的比重由20.3%提高至23.8%。有报告预测，到2040年，全球服务贸易在贸易中的占比将提升到50%。随着中国发展进入新阶段，开放重点也正向服务贸易转变。据商务部新闻发言人高峰介绍，今年以来，尽管受新冠肺炎疫情等因素叠加影响，我国服务贸易规模有所下降，但目前已呈现趋稳态势，服务出口表现明显好于进口，贸易逆差减少，知识密集型服务贸易占比提高。

推进以服务贸易为重点的开放转型是大势所趋

我国服务贸易具有巨大发展潜力，推进以服务贸易为重点的开放转型是大势所趋，也是加快形成开放新格局的关键所在。相关研究显示，中国服务贸易在全球价值链上迎来了四大变化：

一是中国服务贸易深入参与全球垂直分工体系，逐步向全球价值链的上游位置迈进。这既受益于全球价值链带来的福利，也是中国推动产业升级、自主创新的结果。出口增加值的内部结构正发生较大的变化，返回并被本国吸收的国内增加值（RDV）、来自国内账户的纯重复计算（DDC）的变化造成国内价值部分比重上升、国外价值部分比重降低，这意味着中国服务业有能力参与更多价值链环节，国内价值增值能力也相应增强。

二是中国服务业在全球价值链上的地位提升主要来自知识密集型服务业的发展。在出口增加值份额中，知识密集型最高，资本密集型次之，劳动密集型最低。在地位指数增长前10名中，来自知识密集型服务业的有7个：行政管理及支持服务、计算机程序设计、咨询与信息服务、科学研究和发展服务、法律、会计及管理咨询服务、其他专业科学技术服务、医疗卫生和社会工作。尽管如此，也应该看到，我国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在全球价值链上所处的地位整体仍然偏低，对发达国家的依赖程度较高，更多是参与后向垂直专业分工。

三是服务业出口增加值份额能显著地促进中国服务业的快速增长，为经济增长提供不竭动力。随着中国服务业参与全球价值链的环节增多、国内价值增值能力增强，能够带动更多国家和地区融入全球价值链。同时，通过投入产出关联、促进技术进步、实现要素流动，中国服务业也获得快速增长，从而推动本国经济增长。

四是中国服务业出口增加值的主要来源国呈现多元化趋势，有利于全球资源配置的最优化。美国、中国、欧盟、日本四大经济体在世界经济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累积GDP占全球经济的比重接近70%。近年来，中国服务业出口增加值的主要来源国出现分散化态势，呈现多元化趋势。来源于美、日、欧盟的份额总体有所下降，2000-2014年，所占份额从46.2%减少至32.6%，但是来自美、日、欧盟的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劳动密集型服务业中的物流仓储业，以及资本密集型中的航空运输业、水上运输服务业的出口增加值份额较高，这符合各国的比较优势，有利于全球资源配置的最优化。同时，来源于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出口增加值份额逐年上升，有利于中国与世界服务贸易形成命运共同体，在一定程度上也证明了中国“一带一路”建设的成效。

如何进一步推动服务贸易发展

改革开放40多年以来，中国以制造业为主的开放，正在向以服务贸易为重点的开放转变。当然，跟发达国家相比，我们还有明显差距。随着中国服务贸易产业基础现代化，参与全球垂直分工体系不断深化，在全球价值链上位置不断高级化，今后也会面临诸多的新问题和新挑战。为此，提出以下建议：

一是以服务贸易开放倒逼改革，提高开放度，创造良好的贸易环境。受新冠肺炎疫情等因素叠加影响，当前世界经济中出现了贸易保护主义、逆全球化等现象。针对这些“逆风”“回头浪”，各国应当意识到唯有推动自由公平的贸易才可以实现共赢，实行贸易保护主义、拒绝合作，最终只能两败俱伤。就中国而言，应加快实施自由贸易试验区的战略，推动自贸区试点工作的有序进行，根据实际国情，借鉴国际上优秀的经贸、投资、金融方面的制度规定，逐步探索进行制度创新，尊重知识产权，营造自由公平的贸易环境，继续推动贸易自由化、投资便利化，逐步释放制度红利。

二是转变治理模式，发展重点产业，提升行业竞争力。在全球价值链中转变发展模式，由领导型转为模块型、关系型、网络型模式，提升话语权。推动外国投资者关注国内市场缺口较大的科技、金融、教育、医疗等高附加值行业，加快电信、教育、医疗、文化等领域开放进程，推动数字经济较快成长，保证旅游、文化、体育、健康、养老等传统服务业稳定发展，鼓励创新，加强个性化服务业的发展。企业应加大研发投入，推动重点行业内部技术革新，加大人工智能、通信、云计算、大数据等数字技术对服务业的支撑，进而促进传统服务行业的升级发展。政府应加大研发投入，提高科研攻关水平，增强行业的国际竞争力。

三是提高劳动者素质，为服务业发展注入强劲的内驱力。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剧，中国劳动人口比重在逐年下降，传统的人口红利消失，劳动力的优势逐渐从数量转变为质量。中国正面临产业结构升级调整，不断向附加值更高的现代服务业发展，高技术、高知识行业增加了对高素质人才的需求。企业和政府应当提早规划，迎接新挑战。企业应注重研发投入，重视对专业技术人员的培训，增加研发经费投入，与高校合作，推动产学研相结合的发展模式。政府应制定好人才引进的相关政策，建立健全人才保护机制，鼓励和吸引国内外人才，还可以发挥职业教育、继续教育、在线教育的作用，鼓励各阶层劳动者继续学习，增强自身素质以满足服务业优化升级的需求。

（作者单位：上海大学悉尼工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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