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诗人沃尔特·惠特曼出生于1819年5月31日，他的生命与神经科学史上一段重要发展时期相重叠，正是这段时期为今日激动人心的大脑探索奠定了基础。

例如，1854年，当惠特曼35岁时，德国解剖学家Emli Huschke首次描述出人类大脑图谱。仅仅一年后，法国人Pierre Gratiolet提出了一个划定人脑脑叶的方法，这一方法直至今日都不怎么显得过时。虽然惠特曼可能在坟墓里都是日夜为诗歌辗转反侧、与文字耳鬓厮磨，但事实上，他和大脑科学的发展也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某种程度上还做出过贡献。原因如下：

颅相学

惠特曼在作品中大量引用了脑科学，尤其是颅相学的术语。19世纪，颅相学一度广泛流行于科学界，人们用手测量他人的颅骨形状，通过分析头骨的突起，迅速绘制出性格特征与颅骨轮廓关系的分布图。Lorenzo Fowler就曾为惠特曼绘制过这种颅骨图，这份图谱于1885年刊载在布鲁克林的《每日时报》上。也是在同一年，Huschke和Gratiolet出版了他们具有开创性的解剖学著作。

一年后，惠特曼的巨著《草叶集》第二版再版，这本书的出版商是Fowler&Wells——是的，就是那个给惠特曼画颅骨图的Fowler，这家伙不仅擅于颅相学，还拥有一家出版社出版诗集，这也使得惠特曼的诗歌和神经科学之间产生了直接联系。

惠特曼阅读大脑有关书籍时所做的笔记

被摔碎的大脑

我曾在以往的文章中谈及解剖学家Burt Green Wilder是如何研究人类大脑的。Wilder的康奈尔大脑协会独立于美国人体协会（AAS），但美国人体协会有一个与之相似的目标——检查人死后的大脑。同为解剖学家的Edward Spitzka（其父是美国人体协会的创办人之一）在其1907发表的论文的第17页中这样描述惠特曼大脑的命运：据说装有惠特曼大脑的罐子被助理失手掉在了地板上，因而十分不幸，诗人的大脑一点儿也没能保存下来。

惠特曼生前是否参与了美国人体协会以及谁是破坏他大脑的人仍有争议。例如，两年前发表的一篇学术论文曾指称是Henry Cattell（他曾将惠特曼的脑干从颅骨中摘除）而非实验室助理，将装有惠特曼大脑的罐子掉落在地。究竟谁是罪魁祸首已不重要，有人称了惠特曼大脑的重量，然后把数据发布在一篇实证论文中。无论如何，惠特曼破碎的大脑已成为神经科学史上一个有趣的谜。

1931年版《弗兰肯斯坦》中“不正常大脑”的剧照截图

弗兰肯斯坦

《弗兰肯斯坦》是英国诗人雪莱的妻子玛丽·雪莱在1818年创作的小说，被认为是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科幻小说，小说发表的时候惠特曼还没有出生。根据Burrell和Haven的叙述，《弗兰肯斯坦》中有关大脑的情节是事后添加的。

1931年，好莱坞重新演绎玛丽·雪莱的小说《弗兰肯斯坦》，其中有一个场景零星地效仿了“惠特曼破碎之脑”的故事。具体来说就是Fritz（弗兰肯斯坦博士的助手）在演讲后取了一个标记为“正常”的大脑，在受到惊吓后将其掉落。由于“正常”的大脑被损坏了，他不得不重新取一个标记为“不正常”的大脑。将大脑收集在罐中的行为在19世纪后期才流行起来，这远在玛丽·雪莱的小说诞生之后，这个情节又和“惠特曼破碎之脑”有点类似，所以Burrell和Haven都怀疑是惠特曼倒霉的大脑启发了好莱坞版《弗兰肯斯坦》电影中这一场景的创作。

尽管今日的脑电图和惠特曼时代的颅相学图谱并无关系。考虑到惠特曼对大脑强烈而持久的兴趣，如果他天上有灵，我认为他一定乐于把自己的大脑贡献出来接受扫描以供研究。此外，我觉得他对神经解剖学的热衷，某种程度上也对他的诗歌创作有所贡献。

附：英国的BBC网站最近选出了七句最应该记住的惠特曼的诗句。你都读过吗？

（本文综合《赫芬顿邮报》和BBC相关报道，文中图片均为原文配图。本文编译：谭静雪。栏目主编：章迪思 编辑邮箱：48056615@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