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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报道 | 壮哉!70年中国现代出版史上的“上海制造”(内附社长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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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雷册渊 2019-08-09 20:00
摘要:“上海品质”,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口号,纵观留名70年中国现代出版史的那些“上海制造”,就不难发现,深耕细作、精益求精的确是上海出版人数十年如一日坚守的沉甸甸的信条。

“奋斗70 年,壮丽新时代”,在新中国成立70 周年之际,众多大型文化活动的主题都不约而同地扣向了“70 年”这个关键词,即将开幕的2019 上海书展也不例外。站在如此重要的时间节点上,要如何梳理总结上海出版的70 年?出版工程是一个代表。它们不仅是各个出版社出版理念与出版实践的集中体现,亦是上海出版业发展的缩影,更可从一个个侧面反映时代的发展进步。

70 年来,上海出版人针对重大出版工程、重要出版项目、重点出版领域,深耕细作,主动对接国家战略,助推前沿研究,积极拓展海外市场,在出版业延展出一道漂亮的影响力弧线,充分彰显了上海打造国内出版高地的决心和实力,也为推动上海建设文化码头、发挥文化源头功能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


「没有高质量就没有生命力」

在全国出版行业“多点开花”的今天,若要问一句:上海出版最突出的特色是什么?“上海品质”———这是采访中记者听到最多的答案。

这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口号,纵观留名70年中国现代出版史的那些“上海制造”,就不难发现,深耕细作、精益求精的确是上海出版人数十年如一日坚守的沉甸甸的信条。

《中国通史》多卷本的编辑出版,就是上海出版高品质最有力的例证之一。

“多卷本《中国通史》的出版,其筹划、编辑时间之长,投入之大,规模之巨,即使在中国近现代出版史上也不多见。”上海人民出版社社长、总编辑王为松介绍。该书共12卷22册,1400万字,由史学泰斗白寿彝担任主编,22位著名历史学家分别担任分卷主编,近500位作者参与撰写。自1979年召开第一次编写会议,到1999年全部出版完成,历经二十载春秋,是中国史学界乃至文化界的一件大事。

这样一个意义重大的出版项目是怎么交给上海、交给上海人民出版社的?背后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1978年,上海人民出版社的一位年轻编辑王界云到北京出差,白寿彝得知消息后,特意托人带话给他,约他在家中见面。见面后,白寿彝向他详细介绍了自己想编一部《中国通史》的详细计划。王界云听后十分振奋,从白寿彝家中出来就直奔邮局,打电话向社领导汇报。第二天,他就接到指示:上海出版人绝不可错失良机,“这个通史工程上海人民社一定做,而且一定做好!”

白寿彝为何放着北京那么多出版社不选,偏偏属意、寄望上海?原来,早在参加上世纪70年代的“二十四史”和《清史稿》点校工作时,上海人民出版社的编辑们就给白寿彝留下了专业水准高且严谨敬业的印象,从此结下了情谊。加上当时正值拨乱反正百业待举之际,全国学术界“左”的阴霾还未散尽,上海人民出版社却已陆陆续续出版了一系列学术著作,显示了上海海纳百川、大开风气的气度与格局,在学术界、读书界和出版界引得一片叫好。两个因素相加,上海人民出版社自然受到了白寿彝的青睐。

事实证明,上海出版人没有辜负白寿彝和学者们的期待。历经二十载春秋磨砺,几代学人和出版人都以最高标准要求自己,不敢有丝毫懈怠,《中国通史》终于从一粒种子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

“几十年来,精品意识已经融进了上海人民出版社每个人的血液里,对高品质的追求成为一种本能。”王为松总结道,无论是在市场经济转型时期,还是如今向数字出版迈进的时代,坚持内容为王的原则从未变过。正如上世纪90年代兼任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会长的萧克将军倡议编撰重大出版工程《中华文化通志》时反复强调的那样:“出版的核心问题是质量”“没有高质量,就没有生命力”。


「主动对接国家重大战略」

如果说高品质是上海出版的立身之本的话,那么主动对接国家重大战略、服务国家发展大局就是上海出版人长期以来的责任与担当。

2008年,中国商用飞机有限责任公司落户上海,上海交通大学航空航天学院也在同年成立。作为一家以高品质学术出版为核心追求的出版社,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敏锐地感觉到,应该主动对接国家战略———国产大飞机的研制。由此,“大飞机出版工程”应运而生。

项目起步时并不容易。当时,国内航空航天出版领域已经有一批水平较高、相对成熟的出版机构,而与它们相比,在该领域“初出茅庐”的上海出版人并无优势。如何突破,树立起自己的品牌呢?“学校的支持至关重要。上海交通大学原党委书记王宗光积极为大飞机出版工程出谋划策、牵线搭桥,多次带领出版社的领导和编辑奔赴外地拜访相关专家,终于请来我国著名的飞机设计专家、两院院士顾诵芬担任总主编。”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项目部主任钱方针回忆道,“后来,在出版工程的一些关键节点,我们也都受到了学校方方面面的支持。”

十余载辛勤耕耘,终于换来了丰硕果实。据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社长李芳介绍,大飞机出版工程至今已经出版了145种图书,向国际知名出版集团输出了21项英文版权,还连续8次获得国家出版基金支持,斩获了包括“中国出版政府奖”等在内的众多奖项。目前,交大出版社在国内航空航天领域的图书市场占有率已经排到了全国第四。

“短短10年能有这样的成绩,主要得益于我们始终对接好、服务好国家重大战略的发展思路。”李芳说。在她看来,想要做好学术出版,就不能仅以市场为指向,高校出版社尤其不能。“大飞机出版工程紧紧依托交大和中国商飞公司,真正坚持出版与科技相结合,始终与大飞机研制同节奏、共呼吸。”

事实上,上海出版人这种服务国家战略,勇当排头兵、敢为先行者的高站位、高要求,并非一朝一夕形成。回顾历史就不难发现,上海出版与国家重大战略同节奏、共呼吸的作风是一以贯之的。

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东欧剧变、苏联解体。在这样的背景下,世界各国的国际政治学者纷纷著书立说,直面国际形势,创立新的国际政治理论。如何及时地反映全球国际政治学界的新变化?引进其中一些重要著作成了出版人思考的问题。

在汪道涵先生和上海人民出版社的共同促成下,一套名为“东方编译所译丛”的图书推出,专门介绍世界国际政治学界最新的理论成果,如布热津斯基的《大棋局》、米尔斯海默的《大国政治的悲剧》、阿尔蒙德的《当代比较政治学:世界的视野》(第六版)……该丛书陆续推出后,引起了强烈的关注和讨论,汪道涵先生还多次将其中一些著作推荐给相关领导同志阅读,成为许多关心国际政治议题人士的必读书目。

改革开放以来,上海出版以重大出版工程呼应国家战略,开疆拓土,大布局、大制作、大建树,终于培育出了多领域、多学科的完整产品线和厚实的价值链。


「出版与学术研究互为助力」

近年来,上海的学术出版成绩十分亮眼,各个出版社纷纷立足自身特色酝酿出版项目,扬长避短、凸显个性。一个个学术出版专业中心就如同一个个“专业知识管家”,在相关专业领域和细分市场上不断推出精品,做强做大上海优势。

2019年7月25日,一套由上海音乐出版社出版的大型中国音乐学术研究丛书“礼俗之间:中国音乐文化研究史”在北京首发。全书共13卷500万字,由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研究员、音乐学家项阳带领其硕博研究生历时24年完成。被列为“十三五”国家图书出版规划项目,并入选国家出版基金资助项目。

泱泱大国、煌煌历史,从贾湖骨笛算起,中国音乐发展已有近9000年历史,从西周建立礼乐制度算起,中国的音乐历史也已有3000多年。可以说,中华文明是伴随着金钟玉磬、八音和鸣而发展的礼乐文明历史。然而,此前系统、完整论述中国音乐文化史的著作却不多。

2016年,重担落到了中国音乐出版市场占有率第一的上海音乐出版社肩上。“非常忐忑”———上海音乐出版社副社长刘丽娟坦言。刚接到这个出版项目时,由于它对相关学术专业的要求极高,在上海音乐出版社成立63年的历史上,也从未出版过如此大规模的丛书,因此,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压力。

自丛书立项以来,出版社调配了8位经验丰富、专业力强的编辑组成项目团队。在出版工作过程中,编委会与编辑团队为整套丛书的高质量出版付出了大量心血。据该项目负责人、上海音乐出版社图书编辑部主任龚蓓介绍,为了保证史料的可靠性和准确性,请教古籍专家成了编辑们的家常便饭,有时甚至为了一个名称、一个出处都要花费比平时多3倍还不止的精力和时间。“整个过程对编辑来讲是一次专业学习和升华。”

这种对学术专业的高追求,最终化为受学界认可的高质量呈现。在新书发布会上,该丛书被专家们誉为“开创了中国音乐学研究新视野、新方法,推动了中国音乐研究向纵深拓展”。

像这样学术研究为出版提供内容给养,出版反哺学术研究的例子还有很多:

《中国通史》的编辑出版就为中国史学理清脉络、培养人才、攻坚克难等方面做出了诸多贡献。“一位总主编呕心沥血,几代学人薪火相传,几任出版社领导持续接力,数十位编辑通力合作”,才会有《中国通史》千万言的巨大规模,成为中国史学的文化高峰。

在“大飞机出版工程”《民用飞机工业设计的理论与实践》一书的编辑过程中,团队对每条适航法规一一确认,甚至查出原书稿中五条法规并没有采用最新法规版本,让身为副总工程师的作者对编辑们刮目相看;“结构强度系列”的责任编辑梳理了物理量呈现、缩略语等详细图表,老航空人沈真一一核查后被责编的专业水准所折服……

出版与学术研究互为助力、相得益彰。


「从“走出去”到“走进去”」

上海是中国近现代出版业的发祥地,更是一座具有世界影响力的社会主义国际大都市。正因如此,它在出版业的国际合作与交流中起到的枢纽作用尤其显著。

改革开放40年,也是中国教育突飞猛进的40年。1981年,我国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还不到5年,2016年已为10.35年;大专以上文化程度人口比例1982年仅为0.58%,2015年已达12.44%……国际社会渴望系统了解中国教育发展“奥秘”的人越来越多。去年,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推出10卷本丛书《教育现代化的中国之路》,就回应了这种期待。

这套丛书以教育现代化为主线,从40年教育改革的历史发展规律出发,进一步回答了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办什么教育、怎么办教育等问题,一经推出就受到了国际社会的关注。在丛书的首发仪式上,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与瑞士兰培德国际学术出版集团签约,由后者发行该丛书的全系列英文版,面向全球英语图书市场同步推出纸书和电子书。

在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董事长、社长王焰看来,《教育现代化的中国之路》不仅是一个起点,为世界讲述中国40年教育改革的历程点滴,更应“以此合作为契机,为中国的教育类图书走进欧洲,以及中欧两大文明在出版领域的长远合作奠定基础”。

事实上,对于出版界而言,“走出去”已经不是一个新的话题了。如何真正从“走出去”到“走进去”,在国外市场站住脚,彰显中国文化实力、发出中国声音?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东京审判出版工程”做了很好的尝试。

2010年初,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出版了《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向哲濬》一书。当时,正值抗战研究的热潮,但国内关于东京审判的研究十分薄弱,在2013年以前甚至没有一部东京审判的相关史料文献出版。

2011年,在东京审判65周年之际,全球首家专门从事东京审判的学术研究机构———上海交通大学东京审判研究中心成立,依托该中心打造的“东京审判出版工程”启动。此后,《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庭审记录》等200余卷原始文献相继出版,并策划出版了东京审判研究丛书系列、译著丛书系列、通俗读本系列等。这一系列出版物,为中国在二战问题上理性发声起到了重要作用。

据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东京审判出版中心主任、总编助理崔霞介绍,“东京审判出版工程”运行不久,就争取在国际平台上崭露头角———2012年法兰克福书展,交大出版社与英国剑桥大学出版社签署版权输出协议,在全球出版发行《东京审判文集》英文版。2014年3月,《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庭审记录》及其索引、附录83卷本在法国巴黎举行全球首发,引起国际社会强烈关注;是年10月,一场名为“东京审判:被忘却的纽伦堡”国际研讨会举办。2015年5月,《远东国际军事法庭证据文献集成》及其索引、附录53卷本在美国纽约全球首发……

“中国是二战中受到破坏和伤害最大的国家,这是不争的事实。但为什么我们常常在国际上发不出声音,或者说发出声音却没人听?因为史料是研究历史问题的根本,国外学者对诸如东京审判等历史问题的研究很多是从日本、美国获取的史料。我们只有加强对史料的整理和发掘,才能从根本上建立起自己的话语体系。”崔霞说。

她告诉记者,交大社还启动了《东京审判文献数据库》的建设,并已输出到许多国际知名大学和研究机构的图书馆,“今后,该数据库会成为世界各地越来越多研究东京审判学者的常用工具,就像普通人用Google、百度一样。这就是中国声音的最好展现。”

从“走出去”到“走进去”,上海出版人为提升中国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和话语权,帮助全球读者更准确、深入地认识中国文化和民族精神,做着不懈的努力。


◆访谈◆  出 版 是 国 家 软 实 力 的 代 表 之 一

上书房:您认为上海出版的传统是什么?这种传统是如何建立起来的?

王为松(上海人民出版社社长、总编辑):“认真做好出版工作”,这是毛泽东同志在1949年10月为全国新华书店第一届出版工作会议的题词。我们始终把这句话挂在墙上,记在心里,落实在行动中。而这就是作者信任我们、愿意把书稿交给我们出版的原因。我见过其他出版社出的《中国通史》,一个人两个月做出22本书,怎么可能没有错误?我们一直要求我们的编辑做一本书的时间是6到8个月。我们社的老领导陈昕同志做第一本书的时候,十几万字的书足足磨了14个月,虽然这种速度在今天这样的快节奏时代已经不可能了,但“认真做好出版工作”的精神就是这样建立、传承下来的。

王为松

花两个星期做出来的书,怎么可能指望它在书架上卖十年?要出精品图书,考验的是编辑的专业水平和责任心。曾有一位重要学者出书,他先将书稿交给某家出版社,该社社长一周后回复学者:“您的书稿太好了,我们一个字都改不出来,直接出版吧。”这位学者直言不讳地反驳他:“如果编辑一个字都改不出来,那还要编辑做什么?我要的不是编辑一个字都改不出来,而是经过编辑修改完善后出版的书,读者一个错误都挑不出来。”最后,这本书放到了我们社出版。

上书房:这些年一直有一种论调,认为上海曾经集中了中国最多的出版社,出版图书之多,占据中国出版业大半壁江山。而现在,上海却失去了“最大出版中心”的地位,难现昔日辉煌。作为上海的出版人,您怎么看?

王为松:这样的说法很不全面。上海开埠以后,逐渐建立起自己的出版优势,最终取代雕版时代的出版中心,一跃成为新书业的中心。1905年科举停废之后,上海作为全国出版中心的地位得到进一步巩固。到了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已发展成为亚洲最国际化和最繁华的都市之一,上海出版业在此前累积的优势基础上迎来了鼎盛时代,在全国出版业占据大半壁江山。但不可忽视的背景是,当时全国很多地方都不具备出版条件,也没有出版社。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一来政治中心北移,二来全国各个省份的出版事业都发展起来了,上海从全国性退到地方性是很正常的,这是整个国家文化事业向前发展的表现,而不应该被视为上海出版业的衰落。

此外,70年来,上海出版业先后向中央和全国各地输送了数十位社长、总编辑,也为全国的出版工作做出了上海独特的贡献。

上书房:对一家出版社而言,选题、项目林林总总,但重大出版工程往往反映了一家出版社的核心竞争力、品牌形象、社会影响。在打造重大出版工程的过程中,您有哪些心得体会?

李芳(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社长):“世界一流的大学要有世界一流的出版社”,这是我们长期以来的追求。在打造“大飞机出版工程”“东京审判出版工程”等重大出版工程时,我们始终抓住的一点就是,积极对接国家战略,做高品质的学术出版。我认为上海的出版界长期在努力达成一种共识,就是在各自的领域形成各自的特色,把各自的强项和优势发挥出来,百花齐放,这样就能在整个出版领域打出上海品牌。

李芳

王焰(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董事长、社长):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一直将“引领中国教育出版”作为发展目标。怎样引领?我认为“中国教育发展出版工程”就是一个很好的尝试,通过一个出版工程,聚焦中国教育发展的重大理论和重大实践问题,经过若干年的建设和积累,才能在教育领域慢慢形成出版品牌,才能成为中国教育发展重要的资源聚集地。

王焰

刘丽娟(上海音乐出版社副社长):在策划“礼俗之间:中国音乐文化史研究”丛书项目时,我们其实是非常忐忑的,究竟能不能做好这项工作?能不能交出符合书名定位的高质量图书?但随着项目越做越深,我们越发感觉到,做这件事的意义和必要性太大了。这些年,国家大力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上海音乐出版社在音乐出版市场的占有率位居全国第一,我们就更应该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全面对接国家战略,把传承好、传播好中国传统音乐文化作为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

刘丽娟

上书房:建国70周年,也是新中国出版事业发展的70年。站在这样一个时间节点,您认为上海出版人未来的努力方向是什么?

王为松:上海人民出版社有一个口号:靠专业学术打造出版品牌,以社会责任引领阅读风尚。出版是文化的一部分,代表着一个国家的软实力。出版社做一本书不能仅仅考虑它的商业价值,应当更多考虑这套书是不是对国家有利、对人民有利、对未来的发展有利。

现在出版行业同行们面临的一个共同挑战,就是怎样吸引和培养年轻一代,怎样把老出版人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优良传统教给年轻人。回望几十年来上海人民出版社走过的路就不难发现,正是因为有前人一直孜孜不倦地在做这些事情,上海人民出版社才有了今天的品牌,如果丢了这些传统,上海人民出版社也就不能成为今天的上海人民出版社了。这是需要各个出版社掌舵人,甚至整个行业思考的问题。

李芳:我认为,出版的价值应当得到更全面的挖掘和认可。很多时候我们认为出版的价值是靠出版人的坚守,大家埋头做书就行了。事实上,出版是一种文化传承和对外传播的载体,当它有了文化传承的价值的时候,就更需要积极地对外推广和传播,毕竟“酒香还怕巷子深”。严谨务实其实是一把双刃剑,我们在守住出版人的工匠精神的同时,是不是还能够在内容、形式和体制机制上创造出一些活力?比如代表未来出版方向的数字出版,上海目前尚未形成规模,就更应当加快脚步,争取站到出版的前沿阵地去。

栏目主编:顾学文 文字编辑:顾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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